坠落星空
吉利虾的恋爱笔记——坠落星空
!将以前的连载拼在一起往下写的水文产物,md主要是写文设要写吐了,换换心情。
!歌衍《坠落星空》
!注意避雷
!原创剧情,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ooc严重,跟正剧情没有毛关系,纯属瞎编
!小学生文笔注意(什么小学生明明是幼儿园好吗),不喜左上角,友好吃粮谢谢。
!ky爪巴
!文风变化严重
!剧情及其废
作者的话:
我:我特么要是会写文,我特么要是会写文
01
云谨录事很喜欢长安的春天,不仅春风和煦,连犯罪人数也直线下降。他披着一身棉袍,在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行。
春节快到了,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一个大红灯笼,吊下一簇簇黄色的穗。
有些小贩已经开始卖花,一盆盆花卉顺着街道摆了一路,五颜六色,数不胜数,云谨皱了皱眉,已经妨碍行人正常通过了,只是他抽不出身去管。
有人卖也有人买,有些大户人家已在院中栽上了桃树,院墙关不住春色,几根枝条伸出院外,粉粉嫩嫩的花瓣落了一地。
现在还没到正午,云谨放慢了脚步,一边想着到了晚上的长安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灯的海洋,人的乐园吧。
散步在长安街头,总能让人感受到兴荣繁华,然而十里灯火的背后,却是暗流汹涌啊……
云谨胡乱想着,低着头在街上走,他不擅与人交谈,平时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
蓝色的发丝垂在肩头,他只是握着令签,也不去看身边掠过的行人。
用他上司的话来说,他是个“社恐”。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脑中只有大唐刑法,长安街道治安法则,还有……
一云谨继续走着,忽然有什么人撞到他身上,他迟缓地抬起头,眼前一名白发少年,脸上还挂着不羁放纵的笑容。
十分熟悉的笑容。
哦,最后一项,他脑中,还有那单极其难办的案子。
千面之影的案子。
云谨看了看此人,一丝惊慌毫不掩饰地蒙上他的眼中。
“千面之影。你要干什么?”
云谨除了意外,还有点恐惧,他此次外出,只是为了到李长史府上拿今年的犯罪案底总汇,没有携带护卫,连武器都没有带。
他不动声色地抓上了腰间的令牌。
02
大名鼎鼎的怪盗千面之影有一个极少人知道的秘密,他晨起时会低血压。
今天,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三鲜脱骨鱼好不容易克服重重心理和生理上的障碍,在正午前起了床,拉开了家门,还走上了街道,并想要看看早上的长安是什么样子。
当他忍着阵阵眩晕走在街上的时候,也见识到了长安的繁华。
只不过,这花摆的也太过分了点………
这是他在第五次差点被路边摆的花盆绊倒还被商家瞪了第三眼的游街感想。
现在还没到正午,三鲜脱骨鱼一边佩服自己早上的壮举,一边想着午饭怎么解决。
他第六次绊到一个花盆时,还撞上了一个人。
三鲜脱骨鱼觉得明天的长安报上可能会出现这样一条大标题:震惊!长安街道路边摆的花竟一夜消失,未消失的也均被砸碎,这究竟是千面之影呢还是千面之影呢………
直到他抬头看见自己撞上的那人,与他对上了眼神。
怎么是这个老古板?
三鲜脱骨鱼竟有些害怕,毕竟东璧给他安排的普法大师曾经给他做过三天的教育,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生不如死。
他只能厚着脸皮灿笑着说,“哎呀,是云谨录事啊,我出来逛街的啊,好巧好巧啊……”
也许是看到对方没有带随从,三鲜脱骨鱼表情明显轻松了很多,主要是,没看见某个人。
看来可以完成任务了,真是天助我。
“你不要一副那么凶的样子啦,我现在干什么了吗?让我这条清清白白的小鱼好好过个年不行吗?”
三鲜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塞进云谨的手中,转身快步离开了。
03
东璧龙珠看着桌上的两张纸,皱起了眉。
那是两封信,一封是空桑少主邀请他去空桑的,可以说邀请函,已经确定是要回绝的了,只是想不到怎么写,而另一封……
是千面之影的预告函。
“你是说,他光明正大的走上长安街道,光明正大的来到你面前,并光明正大的给了你预告函?”
“您知道凭我一人之力无法抓住他,我拿着资料活着回来已算好了。”
“……”
东璧揉了揉眉心,预告函的内容则更让人发愁。
在今夜子时,我将会盗走空桑警务司的一件珍宝。
空桑警务司?你递到长安衙门,这心也是真大。
“你确定这张纸是他亲手给你的?”
“我很确定。”
东璧再次看了看桌上的另外一张纸。
要是他去空桑,恐怕再也回不来了,那热情似火的空桑少主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厚脸皮,一哭二闹三上吊求他留在空桑,还说了什么食物语被撕了,求他回家之类的奇怪话语。
他的确是食魂没有错,可家?
呵,要是真有这种东西,那也是在长安。
只能在长安。
那少主不是说三鲜脱骨鱼已经加入了空桑,怎么还偷自家东西?不过那也是他德性。
“那……东司马大人您要…?”
“去空桑吧。”
04
第五十五次梅影寻踪之后,少主找到了三鲜脱骨鱼。
“少主呀,有什么事嘛~”
略带松散的尾音,充分展示着此人的散漫。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差点没影寻踪了,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
“哎呀呀,人家劳累一天很辛苦的嘛~”
“你要么自己到处作死要么和白琊孟浪,哪辛苦了?哪里比得上本少主我……”
“哪有的事情哦,我去了长安。”
“你去游街?”
“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我走在长安街上有多痛苦吗,四周的人都沐浴在阳光里,身处光明世界,而我一人深陷黑暗,还不停地被花盆绊倒!我当时差点就要剁椒鱼头上身你知道吗……”
“噗。咳咳,说重点。”
“我还遇到了云托八鲜。我感觉自己的魂都要掉了,生怕他当场给我来一普法教育,不过幸好那猫儿没有在附近否则我就回不来空桑了。”
“猫儿?”
“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那只猫儿,眼睛还会发金光,在晚上你摸狗偷鸡的时候贼特么恐怖。”
少主想了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不过很快他就会来空桑了。”
三鲜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真应了三鲜脱骨鱼那句话,三鲜前脚刚走,东璧接着就到了大厅。
“三鲜脱骨鱼在何处。”对方只是冷冷地问出一句。
哎呀妈呀,尴尬了。
少主尬笑着回答,“我怎么知道哦,麻烦大人帮我把鱼抓回来啦……”
“抓到我就走。”
虽然不知道三鲜怎么把人骗过来的,但是既然进来了空桑的大门,嘿嘿嘿…就别想走了
“呵,当空桑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好吧,我就知道。
“你想抓我空桑的食魂,可以啊,抓到了只能在空桑进行教育关押,不能带回长安。”
“除非你加入我们空桑。”
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
当云谨步行来到空桑时已是下午,摆脱了死缠烂打的少主后经指引来到了空桑警务司。
“喂,新来的,你踩到我的枪了。”
“阿符,怎么跟人家说话的,要礼貌。”
看上去像是两兄弟,哥哥像个老妈子,弟弟像个皮皮虾,这是空桑少主对他们做出的评价。
小心翼翼地绕开二人,云谨刚进房间就看到一个大沙盘,比长安衙县的沙盘还要造的大些。
轻微的惊讶后,他继续往里走,迎面就看见他东司马大人坐在一张案桌前,吃着一颗蜜饯。
这人决定要去空桑之后拍马就走,留下风中凌乱的云谨录事一脸懵逼。
东璧龙珠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淡定地吃着手中的食物。
“呃……大人您这是在…?”
“等。等那个小贼上门。”
“可是现在才下午……”云谨没有往下说,因为有一次千面之影下的预告是周五,东璧周一就能在预备案发现场坐到周五。
“可是……如果他看到您在此处,不就不会来了吗…”
“你当他是普通的小毛贼,我不是。”
这家伙,狡猾的像只老鼠。
那他就是抓老鼠的猫。
你是黑暗尽头的老鼠
我是光明世界的猫
夜幕降临,东璧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预告函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这家伙也会迟到?
东璧马不停蹄地从长安赶来,本就十分疲劳,守到深夜,竟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
东璧刚有睡意,就只听Duang—————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木地板上。
然而时候事后令东璧惭愧的是,他脑中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发生警惕四周,而是……草———!我的沙盘有没有事……
等他看向沙盘那边的时候,地上烟尘滚滚,而他与从地上摸着头爬起来的三鲜脱骨鱼对上了眼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个有星星的夜晚,星空很美。
三鲜脱骨鱼确定自己今晚不会失手。
对啊,我怪盗千面之影怎么可能栽在小小空桑警务所
他趁着月色爬上了警务司的屋顶,盘算着自己又多了一条攀爬屋顶的教育普法条例。
警务司有一个很大的天窗,三鲜轻轻巧巧地踩着瓦片走到天窗旁边坐下。
他往窗里瞄了一眼,嗯,接下来,就等那只猫打盹,自己就下去。
下坠。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平时极少失手今天还确定自己不会失手的三鲜失手了。
详细的说,他从屋顶摔下去了。(划掉
(经白菜老师修改:)他无力地被黑暗吞噬了。
然而三鲜内心独白:草?我今天出门看黄历了啊???
三鲜摔下去之后看到了好多小星星,他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与东璧交换了眼神。
这下他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
东璧龙珠的眼睛在夜晚也能清晰视物,其目光令恶人胆寒。
不仅仅是胆寒,心也凉了。(划掉
(白菜老师修改)他的眼睛很亮,很好看,很像今天晚上的星空。
(三鲜当事人感想:个鬼哦,我当时觉得他像个厉鬼好吗)
然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离那个沙盘只有几厘米。
“你没有什么要说吗。”
“呃……遵照预告,来取走你最重要的宝物…?”
“……”
“……今天的星空很美啊~”
“………”
那天三鲜也没怎么样,至少没有接受云谨的普法座谈。
主要是因为,东璧守了一夜,头疼,就没管他。
三鲜现在正坐在池塘边思考人生。
他遇到了冰糖湘莲。
准确的说是正在自闭的冰糖湘莲。
当然也少不了莲花身边的小银鱼。
“仙人~仙人仙人仙人仙人………”
“仙人你妈啊仙人!再吵吵我让你变仙人!”
糖醋沅白向来吵闹,只不过今天三鲜的心情很不好。
他有时也会羡慕,羡慕这个脑子粗线条的傻孩子能在“光明世界”中生活如此舒适,不像他,只能置身其外,坠落黑夜,陪伴他的,只有黑夜里沉默的星星。
在被那块冰块瞪了一眼之后三鲜脱骨鱼决定换个位置。
他可不想明天空桑小报上登上,震惊!某食魂竟被大型冰块冰冻三天三夜,这究竟是………
在悬崖边上遇到了吊挂在树上的少主,三鲜脱骨鱼觉得空桑简直就是个神经病院。
等等,那我是什么。
他决定去找白琊谈谈人生,顺便蹭点酒喝。
主要是想喝酒了。
谁不知道他家小绍老板酿酒好喝?
平日里收拾的极为干净的酒馆今日一片狼藉,三鲜脱骨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他确实见到了,那温和的小绍老板此刻醉醺醺地追着白琊打白鹤亮翅。
“………”
“哎呀,习惯就好了,习惯,习惯。”
太白鸭看上去笑的很开心,三鲜忍着想把他打一顿的欲望决定今晚光顾他家。
从酒馆出来后,三鲜不想理太白鸭,直接想走回自己房间。
路上碰到了扶着腰回来的少主。
“哎哟哟,是少主~被cao了?~”
“你才…怎么说话的……你刚刚不是看见了吗”
三鲜想起刚刚在悬崖边上所见,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少主惊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阿喻…你这是打算回自己房间???”
三鲜回眸一笑,“很意外吗?要不我去你房间?”
他看着少主欲言又止的模样,本来想出声问一下,想想还是算了,转身离开了。
“本来想和你说的,算了…”
你这是打算和灯影比骚是吗?
少主后背一凉。
09
三鲜走到自己房间门前,拧了一下门把手,松的。
他停顿一下,转动把手,推开了门。
一进门三鲜就被门口地毯上的一盆多肉绊了一下,差点脸朝地摔在仙人掌上面。
妈的我还和盆栽植物过不去了是吗?!
三鲜莫名生气,把植物推到墙边,自己就地盘腿坐在墙前。
“你看看你,长的这么惊悚,浑身是刺还出来绊人,威胁我的个人公民安全,私自占领公民居住地,严重违反空桑管理条例,我现在就把你化为泡影……”
“说得很好,不过我看它是跟你学的。”
三鲜一脸惊恐的回过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悠闲的东璧龙珠。
本来也就是平时被洗脑多了想找个人(植物?)过下瘾,没想到被某个傻逼撞上了。
????不对等等怎么是你在我房间?b——
“你你你你来干什么!”
“调查案件而已。”
然后东璧就开始一脸淡定地在三鲜房间左翻翻,右找找。
“喂你干嘛!拆我家啊!”
“空桑并非法外之地,你要不要看搜查令。”
三鲜一时语塞,干脆就放弃挣扎,抱着双手看东璧如何拆(bushi)自己房间。
“哟,堂堂东司马大人也学会撬锁了啊?”
“为你而学。”
“我只不过是一介无名之人,竟得东司马大人如此重视,真是令我……”三鲜笑的像只狐狸,见东璧的神情有些奇怪,就没有往下说骚话。
三鲜有些无聊,背着手在房间来回踱步,让东璧找回了当年被老领导催业务的感觉。
“想要当神探,必须要有效率!狄公一年破案八千三百多件,靠的是什么?是毅力!我知道你也许很害怕,看着如山高的案卷很恐惧。但是!我们要微笑着面对他!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淦。
“阿喻。”
…欸?三鲜停了步子,一双发光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东璧。
“……”东璧见他不再走步,也就不再做声,抬起手继续在木柜中翻找。
……什么意思嘛…三鲜挠挠头,这么称呼自己的除了空桑那个小娃娃没有人会这么叫。
像是已经找不到什么罪证,东璧一言不发地推回抽屉,提步走向门口,没有看三鲜一眼。
“你,你站住!”
突然被“抄家”的三鲜有点莫名火大,追上去扯住东璧的袖子。
气鼓鼓的目光与询问的眼神在微微飘散花香的空气中对撞。
东璧的金瞳细看其实很是好看,闪着柔和的金光,阿喻在晚上被他追捕的时候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平时眸中的狡黠不见踪影,碧色的瞳孔微微颤动,甚至令人生怜,微微皱起的眉毛更显灵动。只不过以往东璧追捕此人的时候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一阵,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不过一般的结果都是阿喻在东璧鄙夷的眼神之中退后一步,海阔天空。(bushi)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东璧没由来地败了阵。盯了一会,东璧就别开了脸,大步走到门口。
忽视后面这条鱼疑惑的眼神,东璧背对着他,没有让他看到自己的脸上泛着微红。
隔日早晨
“都到齐了吗?”少主一改平时沙雕憨憨的作风,此刻正挂着严肃表情坐在空桑会议厅中间的一张木椅上,身边围了一圈的食魂。
“除了烤乳猪,百分之六十点八七的食魂都到了。”在一旁的德州回应。
“现在是什么情况噻?”腊味合蒸从衣袋掏出了小本本。
“还有百分之四十呢?”少主无视了兄弟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继续询问宫保鸡丁。
“桂花酒在根据地,还有些人给您派遣了任务,还有一个找不到。”
“找不到?”少主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又想起了什么,“哦,没事,不管他。”
……怎么可能!本虾当时不停地向少主抛媚眼(福公的形容),少主刚开始还白我,后来终于开窍了!
“哎等下,还是派个人去通知一下,毕竟这么大的事…太白…算了…橙子?你帮我去叫一下阿喻,他估计还在某个地方睡觉,你可以热量用一下扫描仪。”少主想起太白鸭十五分钟前被机关兔投诉在广寒宫探索时醉酒,先是拿着剑乱砍大喊十步杀一人然后还跳着极乐净土大吵大闹,严重影响公共秩序。
机关兔:我当时很害怕,就是很害怕你知道吗,差点报警。
“哎你再等下!”少主再次给了我一个白眼并当场指着我说:“你,就是你!不要再给我抛小星星!”
“……”
“橙子估计你叫不醒,东璧你跟着去吧。”
???您是从哪方面觉得我能叫醒他???
但少主的命令还是要服从,东璧还是一脸冷静地走出了会议厅。
东璧没有蟹酿橙的机器走的快,所以到三鲜房间比他晚。
当然他不可能骑马过去(划掉)
东璧刚一进门就踩到了一个闪着光的东西,房间里一片黑暗,门缝中透出的一丝丝光束投在漆黑的地板上。东璧有些疑惑地按下了墙边灯的开关。
画重点,看到没有,人家知道灯的开关在哪里~~~(划掉)
宛如坠落的流星划过夜空,房间在一瞬间被点亮。
…有病吗这人,在天花板上挂那么长一根灯管?
与其说是灯管,不如说是LED灯条,经过“奇人”的改造,电线曲曲折折地绕满了整个房间。
这家伙还把地面上了漆,地面呈深蓝色,上面星星点点散落一些白点,估计是夜光的,刚刚东璧踩到的闪光物事应该就是这些。
刚刚灯没开,整个房间就好像一片星空,有种在星河上行走的感觉,令人心情放松。
不过当东璧踩到一根电线的时候他就不这么想了。
“…哎呀…蟹蟹你把灯关上好不好……”
“不用谢。不好。根据少主的命令,你现在必须起床。”
“啧…”
“正在考虑是否执行备用叫起方案,直接拖起。”
“哔哔—哔哔—!根据少主口令,备用方案被禁止执行!将继续采取第一方案,口头劝解。”
“…啊……你好烦啊!………”
三鲜直接抓起被子蒙住了头。
而蟹酿橙仍然坐在床边的一张圆桌上继续执行他的第一方案。
“……”
看见这一幕的东璧有些无语,他轻轻走向蟹酿橙旁边,不料,被碰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仙人掌的多肉,还差点踢倒了整盆植卉。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鲜一秒弹坐起来,捂着脸笑的不可开支。
东璧一脸黑线,“你怎知我来了。”
大概是因为突然起身引起的眩晕,皮这一下很开心的三鲜微倚着床板,用拇指按着太阳穴,好一会才开口,“因为啊,老鼠是可以嗅到猫身上的气味的~”三鲜像只狡猾的狐狸歪着头眨了眨眼,像一颗绿色的星星在夜空中一闪一闪。
“根据《吉利虾百科》第五十一条,要尽量给予东璧龙珠与三鲜脱骨鱼的独处时间,撤退命令,执行。正在执行……”
“……?”早上刚晨起的三鲜脱骨鱼反射弧极长,加上低血压的影响,三鲜没有去理突然离开的蟹酿橙,靠着床板缓息阵阵眩晕。
“……”东璧沉默着拉开床边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摸出了一颗糖。
“吃了。”
“……”
三鲜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较劲,听话地接过糖,放进嘴里。
五分钟后
“东司马是怎么从我的柜中变出糖来的?”一丝甘甜在舌尖糊开,三鲜舔舔上唇,挑挑眉。
“你也不怕我在糖里投毒。”东璧冷笑一声。
“嗯,不怕。毕竟大人是怜香惜玉的人呐~回答我的问题嘛?”
“只是昨天搜查的时候放了一罐。”
“……”
“蟹!酿!橙—!”
事情发生在几分钟前。
原因是蟹酿橙走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窗口。
“表情分析系统启动。被分析人:三鲜脱骨鱼。分析结果:80%愉悦,20%满足。分析结论:此表情多出现于恋爱中的男女之中。最终分析结论:三鲜脱骨鱼,喜欢,东璧龙珠。男男之间的情爱主要表现为……”
“……”东璧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手里还握着一个杯子。
“……?蟹蟹你在那里干什么?”
“不用谢。我在观察一种名为爱的感情。”
“???蟹蟹不要乱讲哦~”三鲜扯扯嘴角,他十分讨厌空气中尴尬的气氛,这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不用谢。指令已收到,我会认真地讲。主要表现为…………”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是不是灯影牛肉传输给你的…”三鲜耐着性子听蟹酿橙把口述运算程序演算完,扯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三鲜脱骨鱼一般会……”蟹酿橙信息库存很庞大,复述起来轻而易举。
“你是坏了么!”三鲜的左眼皮剧烈地跳了跳。
“……空桑并非法外之地。”东璧也有些听不下去,抬起目光望向窗外。
“天宫甲型贰号!!!”
而三鲜直接抡起一个陶盆对着窗户扔了出去。
我吉利虾当时真的很害怕,从草丛里走到蟹酿橙身边。
啊,他躲开了,还好没事。
“蟹酿橙你怎么这么笨!爱情这种美好的事物是不能说出来的!”
当我从窗边看到三鲜拿起来一个瓷碗,智商瞬间提高了三个点,使用了一招乌鸦坐飞机翻窗进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至木桌对面,死抓住东璧的手向他求援,“您不救救虾虾您们爱情的红线就要断了啊!”
“………”我的声泪俱下仍然没有将平静的湖水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来,吉利虾,我和你说说话。”
我当时离死亡就差那么一丢丢,还好东璧他开口说话了。
“你,放下匕首,恶意伤人罪。你,闭上嘴,诽谤,恶意传播谣言。你们两个三年起步,上不封顶。”
他说完,一样平静的眼神,一样简洁的语言,却使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我趁机把绣球往三鲜怀里一扔,再把红丝缎在东璧肩上一搭,夺门而出!
“吉利虾——!”
“………”
“橙子?你怎么自己回来了?阿喻呢?”少主手撑着头,看上去十分疲惫。
“报告少主,目标具有攻击性,无法使用常规手段完成任务。”冰冷的机械音在空桑会议厅回荡。
“那你使用的是什么非正常手段???”少主惊奇地站了起来。
少主话音未落,三鲜一脸嫌弃地提着个红色的绣球走进了会议厅,后面还跟着东璧。
十分钟前:
三鲜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正打算走出房门。
“把那个拿上。”东璧叫住了他。
“你有病吧?”
“还给吉利虾,他的东西。”
三鲜把绣球丢回给我,微笑着走到少主身边,“杀吉利虾判几年~?”
少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你问你身后那位…”
“……”
“不用麻烦各位了,我来帮你们干掉他!”
“桃花花你要冷静啊!我们爱情的红线会断的啊!”
“受死吧!”
流星划过夜空,拨开众多繁星,又归于黑暗,满天星光统统没入了一双绿瞳之中。
猫头鹰咕咕地在深林树叶子丛里低吟,却找不见它的踪影,声音的来源。
风撩起三鲜的两拨白发,绿色的眸子映衬着点点星光。
三鲜认真地看着这片星空,想起在酒楼被烧的那个夜晚,星空也如这般好看。
那一场大火,已经带走了过去的我。三鲜不断的自我催眠,大名鼎鼎的怪盗千面之影,其实只是沉浸于满足自己欲望的一个怪物罢了。
想来还真是讽刺。三鲜扯起嘴角笑笑。有一段时日,他甚至找不到存活的意义。
本来他应该随着那场大火离开这个世界的。
这个他如此憎恨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世界。
阻止他冲进火海的人金瞳灼灼。
三鲜撇撇嘴角。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想死的死不了,死的又偏偏不想死。
真是可笑极了。
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夜深,月残。
时间仿佛也被打碎,三鲜不知道自己在屋顶上坐了多久,双腿垂下屋檐,交换着摆动,一前一后。
一前一后。
一前一后。
一前一后……
三鲜出奇地在深夜有了睡意,蝶翼状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绿色的眸子仍然映着星空,一点点的亮光坠入深沉的碧水里。
咔。
瓦片轻响。
三鲜顿时警惕,抬起头迅速转向声音的来源。
迅捷有力的身影也随着点点星光映入了碧绿色的瞳孔。
啊,东璧龙珠。
明明是平日里日日追逐他的仇敌,三鲜看到东璧却莫名的心安,视线重新回归浩瀚的星河。
东璧一双金色的瞳孔盯着他看了一会,瓦片刷啦啦地响着,东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走到三鲜身旁坐下。
“噗。东司马也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屋顶还是很牢固的,我和白琊亲身所试哦~”
东璧没有看他,微微抬头。
他看的不是星空,是整个空桑。
“过去的,就不用再拾起了。”
东璧仍然没有看他。
三鲜微微发怔,但只一瞬,他的脸上仍是一抹不羁的笑,他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怪盗。
这算是安慰吗…
他的嘴角又上升了一个弧度。
“东司马大人要走了吧,啧啧,空桑这次危机不小啊~”
…
东璧沉默,只是目光下移,垂着眼帘。
“多美的星空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砸在空桑顶头上。”三鲜甩甩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
“奈何能感知到能量波动的只我一人。”东璧眼睛微睁,一头黑长发被风带起,飞舞。
“你不去找李长史了?”
“空桑面临危机,分身乏术。”
三鲜冷笑一声,忽然站了起来。
他伸出了手,像是正在触摸星星,好像离星空越来越近。
他没有靠近星空。
是星空在靠近他。
桂花酒半月前在广寒宫发现异样的能量波动,惊奇地发现一部分的星空正在下坠。
蟹酿橙说,是星空日夜不停地运转产生了能量漩涡,导致附近的星空整片下压。
而除了这两位,感受到星空下坠的只有东璧龙珠 。
“做你应该做的,东璧龙珠。”碧色的眸子了没有狡黠,碧水荡漾着柔波,三鲜认真地看着他。
东璧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星空又下坠了一分。
三鲜的瞳孔惊讶地微微扩张。
东璧咬住了他的唇,随即分离。
一切动作蜻蜓点水般轻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星空仍在下坠。
吱呀。
东璧转过头,看着推门而入的少主。
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在看着他。
东璧没有说话,继续背过身收拾桌面。
少主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手臂枕在椅把上,就这么托着头看着东璧。
“东璧,我们明天要走了哦。”
这个小姑娘一向很特别,三鲜脱骨鱼给空桑下预告函的时候其他食魂都是愁眉苦脸的,这个小姑娘却高兴地手舞足蹈。
“他来空桑偷东西也得有珍宝给他偷啊,我空桑有珍宝,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我知道。”东璧没有看她的眼睛。
“可是你好像还有事情没有做?”
这个特别的小姑娘还很机灵。
东璧停下了手,轻声叹了口气。
少主看着他,轻轻抽走他手里的卷宗。
“我们可以晚点出发的。”
东璧还是没有说话。
清晨,风凉。
“桂花酒还是不愿撤离广寒宫么。”
“嗯,他说,那里是他的家。”
无用的忠诚。
少主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东璧。
不是么,他留在那里就可以让星空不再塌陷么,那个广寒宫本来就不是真的广寒宫,对一个假物忠诚难道有用?
少主微微垂眸,东璧极少会说这么多话表达自己的情感,他从不轻易袒露。
自古以来,所谓的忠臣落得了什么下场,处死,我所臣服的唐主在夺取王位的时候处死了多少隋朝的忠臣,忠诚,到底是什么。或许那些叛徒,被人唾弃的背叛者远比我们要聪明啊。
“你错了。”
少主澄澈的目光认真地看着东璧。
“忠诚的本身并没有错,问题在于你对谁忠诚。”
东璧金色的眸子忽然睁开了些。
是这样吗……
“做你应该做的,东璧龙珠。”
天未亮,月已凉。
月光洒在木窗框上,莫名有些凄冷,明明是春季,却令人感觉到寒冬的肃杀之意。
一个黑影掠上了李府的墙头。
“什么人!”
李长史官高权重,府邸上的守卫武功自然不弱,察觉到异样的卫队长毫不犹豫地拉弓向黑影射出一箭。
常人无法躲过那只疾带冷风的箭,定要刺穿那黑影的身体。
只可惜那黑影不是常人。
他可是千面之影。
三鲜微微侧身躲过了侍卫接连发出的几箭,带上了那抹狐狸似的微笑。
白发在风中摆动着,白发人的身影闪动着。
什么声音?
鱼骨匕首出鞘的声音。
唉,晦气,找错地方了,这下不打也不行了。
月已凉,人已至。
“东司马。”
老者捏着山羊胡,眯着眼睛看着翻窗而入的身影。
他已知在自己升迁搬离城镇的前一晚不会平静。
“李长史。”
东璧冷笑一声,几个起落,已然贴近李长史面前的黄香木桌,右手握住了唐刀的刀把。
李长史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毛笔,挂上笔架,站起了身。
他背对着东璧在桌后的檀木书柜翻找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雕绣着蓝色的花纹。
“东司马,不介意给我留个全尸吧?”
东璧冷着脸伸伸左手,大意是随你便,我只要你死了就行。
李长史提起手腕,仰头喝下了瓶里的液体,身体微摇,倒在了地上。
大概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吧。
东璧冷笑着走到李长史的尸体旁。
“李长史,你这毒药不太高明啊,还不足那条鱼的迷魂散烈性的一半。”
什么声音?
唐刀出鞘的声音。
冷光一闪,李长史的后背鲜血源源涌出,人剧烈抽搐了几下,再也不能再动了。
至少这辈子不能动了。
还刀入鞘。
东璧仍然没有过多的面部表情,仿佛一万个人的鲜血,也无法染上他的金眸。
墙壁突然咔哒咔哒地响了起来。
东璧微微一惊,以极快的身法纵身跃出了窗沿。
脚尖刚刚触地,身后的阁楼由上而下爆发出强大的气浪。
然后东璧听见了一声巨响,阁楼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片残破的木块———阁楼被炸的粉碎,残墟不断冒着火舌。
饶是东璧身法快,否则定要葬身火海。
东璧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是金色的瞳孔映上了火光。
凌晨,火染天。
“唔!”
四柄长剑同时刺向三鲜脱骨鱼,他堪堪避过三剑,不防一柄冷剑刺穿了左臂的护腕。
鱼骨匕首同时刺入了那人的咽喉。
侍卫倒地,可仍有三剑穷追不舍。
真是群亡命之徒,给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
三鲜已在内心将这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他的处境却越来越险迫了。
刚刚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但愿那只猫儿成功了。
真可笑,明明是来暗杀李长史的,却成了这猫儿拖住守卫的助手。
这下千面之影可真是颜面丢尽。
不知道是谁又放了一支冷箭,右侧又有剑招逼过三鲜听见风声,却已经来不及避过。
当——
铁质的箭头被唐刀挡下,剑锋后的一双金瞳闪着杀意的光芒。
“人杀了吗”
“嗯。”
想到李长史服安眠药假死被他识破,东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两人在阴冷的街道快速穿行,三鲜捂着左臂勉强跟上东璧,他也知道天亮时刚出门的人看到两个满身血气的人走在街上是什么后果。
三鲜脚下绊到一块石子,踉跄一下。
东璧看他一眼,抓起了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搀着三鲜前行。
旭日升,映佳侣。
“回来了?”
正午,日照空桑。
少主站在空桑大门处来回踱步,双手来回搓动,视清远处渐近的两个人影,迎上去。
稍微有点吃惊的少主没有说话,只是帮着东璧扶着三鲜去了屠苏的诊所。
“出门右转焦氏诊……”
屠苏慵懒的声调在少主他们刚踩进门框的时候响起,看到少主扶了个空桑的食魂进来,丝毫不掩饰脸上的不耐烦。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不想被星星砸死就去找人打架?没打死你算好的!”
由于低血压,三鲜不知道被东璧强拉过来多少次,都是拉过来十次赶出去七次还次次被骂一身的那种。
“麻烦你啦屠苏!”
“哼!”
屠苏对着少主一脸不耐烦,撩撩随意披散的黑发,轮椅转了个圈,轮子旁的草冒出来,屠苏伸出手在药柜上翻找。
“屠苏医师,这次就不用打五禽戏了吧~”
三鲜平躺在一张没有铺床垫的床板上,脸色苍白,仍然忘不了屠苏酒让他带着低血压打五禽戏的血泪。
“不打你等着以后残疾吧…”屠苏几乎是习惯性地脱口而出,继而皱皱眉,好像突然想起三鲜负了伤,“啧,勉强就不给你那个机会了。”
“哇,这机会我还真不想要呢~”三鲜眯着眼看屠苏给他的手臂上药,脸上仍然挂着笑意,只是偶尔会因手臂传来的疼痛感轻微地颤抖,但笑意仍然不减。
“好了!扔一边歇会明天就生生猛猛的了。”屠苏又从床板旁边的药箱里拿出一卷绷带,丢给站在一旁的东璧龙珠。
“一天换一次药就可以了,你随便搞,死不了。”
“……”
东壁龙珠倒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伸出手拿药。
“我希望你会游泳,不会被淹死。”
屠苏手一扬,药包刚好掉在东璧手上。
“怎讲。”
屠苏瞟了他一眼,转着轮椅到病床边,一脸嫌弃地看着三鲜脱骨鱼。
“这家伙,脑子进水了,还不少,跟北冰洋差不多吧。”
三鲜脱骨鱼一时没有跟上屠苏酒的脑洞。
(三鲜第一反应:你他妈在骂我?
第二反应:嗯等等?关东璧龙珠什么事?
第三反应:卧槽)
“嗯?您?”
“你脑子里全是他。”少主神神秘秘凑过来说了一句。
“……………”
………………
窗外滴答滴答下起了小雨,水滴黏贴着玻璃一点点往下滑,像爱人脸颊旁的清泪。
窗台上的一颗仙人球上挂满了一颗颗剔透玲珑的水珠,湖边的一垂杨柳在风雨中摇曳。
三鲜垂着眼眸看着这一切,把手轻轻放在桌上的一柄鱼骨匕首上,金属碰撞着硬木桌,发出清脆的轻响。
这雨,终究还是下了。
嘀嗒。
空桑门口栽了一株垂柳,柳枝随着风在密密的雨丝里飞舞。
雨点滴在石阶上,雨洒进来了。
油纸伞撑开,数滴雨点啪嗒啪嗒地打在伞上,撑伞的人儿微微叹息。
经过那一垂杨柳,他伸出手,折下一支柳条。
希望这寸景色能得以留存吧。
会回来的。
繁星在身边流转,虚无却真实,仿佛伸手就能触及那一点光明,而后却又归隐黑暗。
“去哪里。”
“先去广寒宫看看桂花酒吧…”
少主拧着眉毛思索了一阵,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看来这次空桑麻烦不小。仅仅只能感知能量波动的东璧并未了解空桑的处理手段,看来现在也只能依靠天宫甲型贰号的数据检测来罗列方案了。
步行数十里后来到广寒宫,刚进门就看见桂花酒靠坐在一根柱子前面揩泪。平时整理得一丝不乱的白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桂花酒用略带鼻音的声线跟少主阐述了本次灾难的起源。
不知道是什么灵力耗损巨大的科学实验失败了,实验失败,灵力大量溢出,沉积在一处,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个漩涡,卷着四周的星星一起往下沉。
广寒宫的机关兔把这次灾难称为,“坠落星空”。
又是墨门的手笔么。
“我看不像,整个星空塌下去墨门也得死。”
包括空桑。
“现在有什么解决方案没有!”
少主急切地拉住蟹酿橙,摇晃着他青铜制成的身体。
“检测到剧烈震动……有。”
“是什么!”
“能量漩涡的形成原因在于灵力过多,可以往四周注入灵力达到平衡。但,是。需要平均撒入灵力要使用可以分散能量的仪器。”
“我听说祭月神坛那里废弃了一部!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那快去啊!走!”
东璧保持他一贯的沉默。
蟹酿橙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镜片闪着微微的红光。
“……正在估算,成功机率,1%。”
“哇,这就是祭月神坛啊,好大哎!”
少主仰着头看着圆台上支着的几根石柱,屋顶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一弧形的环状石块。
“那当然,我们族的东西肯定宏伟!”
桂花酒踱着步子走上石台,然而他只看见了一片乱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咯~”
三鲜从高处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一跃而下,擦着匕首面向少主挑眉。
“你怎么跟来了?万象阵开启的时候没有检测到你的灵力啊?”少主想到三鲜或许可以制作仪器,但是惊喜之余还带着一丝意外与疑惑。
“我不是从万象阵穿过来的哟~”三鲜收好匕首,双手摊开,耸耸双肩。
“……算了,你来和我们一起找分散仪吧。”
少主欲言又止,半晌挥挥手让三鲜过来帮忙。
“你是说墨门放在祭月坛的那台机器?”三鲜手扶着下巴作思索状,“没有啦~”
“什么?”
“对呀,没有啦~”三鲜眨着眼睛笑道,“炸广寒宫的时候材料不够,机器被拆去做炸弹啦~”
“还能重建么……”
“按理说可以~不过我可不做哦,你去找蟹蟹吧~”
少主摇摇头,转身去找蟹酿橙了。
三鲜脱骨鱼纵身几个起落轻盈地落在东璧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他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碧色的眸子看着他。
“检测到有毒气体。”
“啊啊啊为什么又失败了啊!”少主锤着地板,向三鲜脱骨鱼透去一个哀怨的目光。
广寒宫前的桂树挂满了黄澄澄的桂子,残败的花瓣散落一地。
“阿喻啊啊啊啊…你过来帮帮忙啊啊啊…我说你们谈情说爱也别现在啊!”少主听着蟹酿橙播报实验失败的机械音生无可恋地抓着头发,看着三鲜脱骨鱼还没有丝毫要来帮忙的意思,还他妈在和东璧龙珠闲聊你他妈秀恩爱也看时候啊妈的。
“修不好了哦~”三鲜脱骨鱼坐在一块倒在地上的断石柱上面,撇撇嘴表示默哀。
“什么?修不好了?!”
“是的。算上刚刚几次试验,现在的成功几率为零。总结,可以说,修不好。”
“那么东司马大人请继续听我最后的遗言吧~”三鲜脱骨鱼仿佛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笑得出来,一双绿色的眸子眨了眨。
“……”
一直 心心念念的空桑,终于还是无法守护吗…少主抱着双手放在脖子下面,仰着头看着满目星空,大概是能量罩的折射吧,星河在天空里闪烁着。
星空格外美呢。明天就会压在空桑上了。
不愧是你啊,这时候还会幸灾乐祸。
死都要死了,最后让人家开心一下还不行嘛~其实呢,为什么不把空桑的食魂都接到这里避难呢~
东璧龙珠微倚着石柱的身子一下摆直,继而又瘫下。
“别想了。漩涡形成的时候会把这里也搅碎。”
“那还真是无路可逃了呢。”三鲜脱骨鱼眯着眼笑笑。
所以你的遗愿是什么。
欸?像是没有想过东璧龙珠会这样问,三鲜脱骨鱼的笑容僵了僵。
“呐,我的遗愿就是想看看东司马的锦囊咯,就是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宝贝能让您牵挂这么久,话说上次我窃此物还失败了,啧啧啧…”三鲜脱骨鱼笑着指了指东璧腰间的一个类似香包大小的小袋子。
东璧解下然后扬手,小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优雅的弧线,稳稳地落在怪盗手中。
三鲜脱骨鱼并不急着去打开,只是往衣怀里一放,“送我啦?您不小气吧?”
“无聊。”
“我乐意~”三鲜脱骨鱼调皮地扬了扬眉,右眼飞快地眨了眨。
东璧龙珠垂着眸没有搭话。
午夜时分,繁星如水。少主让大家靠着遗址的碎石过一宿,明天再想想办法。
三鲜脱骨鱼显然不是那种半夜闭得上眼的。踩着节点到处闲逛。
蟹酿橙正在废址入口微微屈身,他刚刚切割了一块残址的碎块,正准备放进收纳盒解析成分。
“哟,晚上好~蟹蟹还在忙啊,桂花仙人呢,回去空桑了?”
“晚上好。是。”
……
三鲜脱骨鱼已经习惯了和蟹酿橙有盐无糖的交流,和他交谈了几句就踏着石块走了。
“少主~还没有睡下吗,特地在这里等我来和你看星星~?”
少主站在石崖边上叹了口气,“…看来,真的只能看着空桑覆灭了。”
三鲜脱骨鱼的脸上仍然挂着好看的笑容,视若无物地径直坐在崖边垂下两条腿。
“也不一定嘛~不是说只要在四周注入能量就好了嘛,我记得那个漩涡是可以把投进去的能量分散的哦,可以往里面注魂力试试~”
“唉。”少主又叹了口气。
“我和蟹酿橙去看过了,那个漩涡已经形成很大,不能靠太近,根本没有办法往里灌输灵力。”
少主整个人都焉焉的,说话声有些无力,还带着微喘的气声。
“如果,进去的是一个食魂呢~”
少主愣了愣,猛地抬起头,蓝色地瞳孔迅速收缩,对上了三鲜脱骨鱼那双漾着星光的绿眸。
“不…”
“食魂本身就是魂力的载体,只不过拥有思想和意识而已吗,而且,有些食魂早就该死了。”
少主微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梗着发不出声音。
择日晚。
“…看,星星要掉下去咯~”
“检测到强烈震动。地面正在逐步瓦解。”
少主脸上带着泪痕,站在崖边看着底下不停转动的一个闪光物体——它正搅动着四周的星轨,蚕食着身边的所有。
“这里还能撑多久~”
“五小时。”
“这里还能撑多久。”
“一小时。”
“这里还能撑多久?!”
“一分钟。”
绿色的湖水拍打着岸边带着苔痕的石块,微风捎来了几丝暖意。空桑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读到这里,你肯定想问,结局呢?
那就让我吉利虾,来告诉你叭!
“砰!”门被用力地撞开了。
符离集烧鸡把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转过头。
“报案!”
匆匆抓过桌上笔筒的一只中性笔,符离集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案桌前。
“烤乳猪?你你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烧警务室是要被驱逐出空桑的啊…”
“啧不是啊,今天不是空桑的纪念日吗,今天不少食魂来我的茶楼里饮茶,现在飞龙汤和那个风生水起又打起来了!虾饺拦不住,砸坏了好多东西你们警务部快管管啊!”
“啊,好…德州!”
“咔哒。”德州扒鸡锁上了警务部的门。
警务部空无一人,窗口挂上了一只钩锁,一个黑影飞快地跃过了窗框。
警务部有几间房,分别用木门框划分,走入客厅之后正前走廊尽头有一间一年没有打开过的门。
至少现在它被打开了。
木桌上还放着几卷案书,微微可以闻到窗外飘进的茉莉花香。
“东司马我来看您啦~”
几年前,空桑曾经历经大难,三鲜脱骨鱼已经做好了要伟大献身成为革命先驱的准备,结果—被这一生的宿敌,一生的恋人,抢了前头。
三鲜脱骨鱼仍然记得他跃下悬崖,东璧龙珠用魂力甩了金链把他勾了回来。
“为什么?”
“我乐意。”
回想着神捕最后和自己说的话语,怪盗颇带讽刺的勾了勾嘴角,两束白发随意地垂下。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可是舍弃了美妙的喝茶辩论会。”太极芋泥摇着扇子,帽纱耷拉的很低。
“那真是抱歉呢~您最近是否研究出了某种新的灵技?”
“就在昨晚,你也看到了不是?”
三鲜脱骨鱼怔了怔,随即会意地笑了笑。
“您果然高明,开门见山,我想厚颜试试您的新能力。”
“恕我直言,您需要去屠苏医师的诊所。”
“我没疯。”
“只是魂力不稳定…而且…”
“试试嘛~”
“唉,我知道你为了什么。不过事先说好,就算成功,也只能让你代替进去几百年前的你,而记忆,包括你现在站在这里直到那个时间点的记忆,都不会留存一分。你确定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几乎是—你的全部。”
“我乐意。”三鲜脱骨鱼扬起一个笑容。
END
啊啊啊啊啊写到后面手完全再乱写别当真咱就乱写的,简直不能看呜呜呜呜呜,我知道我菜别喷求你们,别喷
评论(4)